阴暗地牢里,粘稠浓重的黑暗吞噬了一切。

    少年被铁链锁在墙上,半跪在地,头低垂着,黑色长发披散下来,遮住大半张脸,病态的红晕爬满脸颊。

    他已经被关在这三天,滴水未进,持续的低烧使他意识混沌。

    屋里墙上挂满了各式工具,鞭子,烙铁,皮带,铁质棒具,眼罩……旁边还放着张铁床,头脚处都有镣铐,一捆手指粗的黑色束带搭在上面,空气冰冷又带着腥气,令人头皮发麻。

    如果世界真的有地狱,那这就是地狱所在。

    忽然,门被推开。

    “啪嗒,啪嗒。”

    皮鞋踏在楼梯的声音很有韵律,不缓不慢。

    少年浑身僵硬,带得锁链猛然一缩,碰撞间哗啦作响。

    脚步声逐渐靠近,停在少年面前,那人手中的鞭子垂下,冰冷的鞭尾贴在少年膝边。

    沉默间,气氛越发紧张压抑。

    不知过了多久,那人缓缓开口,

    “这里死过不少人,都是些惹人厌恶的家伙,抽几下见了血,哭得倒是挺漂亮,肮脏的废物们也就这点能让我高兴,用神给予的血和眼泪。”

    声音温柔低沉,轻快地像是在谈论一场满意的夏日野餐。

    俯下身子,煤油灯昏暗的光线拢住男人,投下大片阴影,将少年完全覆盖,鞭子抵住少年的下颔,迫使他抬起下巴。

    “可你不一样,你是我第一个放进来的宝贝,”

    指尖扫过少年眉眼,把他垂下的长发别在耳后,

    “这双眼睛真美,抬起来看看我。”

    那人的手冷极了,像是块冰贴在脸侧,少年垂下的睫毛些许颤抖,唇上下蠕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