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态在十二点过后急转直下。
季斳几乎是错愕地看着他向来冷静自持的兄长倾身吻住自己，稠丽的眉目漆黑如画，眼尾的一小段弧度勾出一条凌厉的线，手臂拉出了一个禁锢着自己的囹圄，眸子阴沉沉的，压着山雨欲来前肆虐而狂暴的风。
荒谬。他细细地颤抖起来，心底掀起恐慌的滔天巨浪，风卷残云的势头让他喘不过气，轻柔的吻像夺命的刀一样锋利，令人作呕的恐惧如雨后初涨的潮，慢慢地弥漫上来，胃部因为应激反应而隐隐作痛，季勤几乎不敢相信面前的男人是他敬爱的大哥——他甚至宁愿是另一个人。
那样他们就还是兄弟，是相依为命的家人。
反观季郁之却丝毫不受季斳反抗动作的侵扰，钳制住后者的手掌力道大得惊人，他的发蓄长了，耳后的发丝温驯地搭在雪白的颈子上，水珠从鬓发里滑落，更多的顺着他高挺的鼻梁流下，漫无目的地流淌出一副艳丽夺目的美人像，轻颤的睫羽宛如振翅而动的蝶，绽放出令人心惊的美丽。
明明是一副赏心悦目的画面，可季斳无端联想到了盛开在垃圾丛里的玫瑰，糜烂在池水中的清荷，谢落在月色溶溶下的昙花，好像美只有一瞬，只有腐烂和颓靡才能留存到永远。
“哥，你在…干什么？”他终于发出了声音，嘶哑得如同彻夜长响的悲歌，原来人心痛到一定时刻的时候并不一定要抓着人泄愤，泪水偶尔也会流不出来，只有心脏酸软无力到让人想要嘶鸣，抓心挠肺地想要离开光怪陆离的世界，那样他就还能继续欺骗自己，说这只是一个荒诞不经的梦。
季郁之轻轻笑了一声，眼底倒映着弟弟赤裸的身体，欲念和爱欲疯长，面上却不显，只余语调缠绵缱绻好似情歌:“这是生日礼物啊——小斳长大了，哥哥要给你破处。”
季斳惊恐地睁大眼，错愕的表情让季郁之觉得可爱，只见自己的弟弟张开了嘴，英挺俊朗的脸上是生动到让季郁之几乎想笑出声的不可置信:“什么？破…你在说什么？”
他不乐意将那两个带着极强性暗示意味的词语用在自己身上，语调不明的糊弄了一番，辞藻碎在了唇舌之间，平生第一次知道无能为力四个字怎么写。
面前可恶的男人是自己的兄长，季斳明白，自己永远不可能战胜哥哥，他像一只还没离巢就怯却退缩的雏鸟，只想永远在兄长的臂弯里享受风平浪静的海面，可是现实给了他残酷一击，原来避风港只是个镜花水月的幻想，他早已在枝杈横斜的树丛里迷路。
季斳勉力牵扯出一个苍白的笑，自欺欺人地问道:“你醉了吧？哥，你别这样吓我，开玩笑过了啊。”
这是一个由他仓促堆起的台阶，季斳发疯一样地渴望兄长从上面拾级而下，可季郁之却轻笑了一声:“谁跟你开玩笑？”
季斳双目赤红地望过去，季郁之修长的指节正磨着他腿间那个鼓囊囊的肉阜，他终于怕了，狠力地踢了一脚，却被季郁之用膝盖顶住小腹，钝痛袭来，他脚下一滑，摔得眼冒金星，而几个呼吸间，他已经感受到来自另一个雄性的、粗长的性器正兴奋地蹭着他腿间那个幼小纤嫩的肉花。
呼吸停滞了，似乎是整个世界的氧气都被抽走，季斳挣扎地像沙滩上快要窒息的鱼，稚嫩的雌穴被强行进入，膜被粗暴地顶破，季斳痛得呻吟都呻吟不出，只有呼吸声赫赫作响，破碎嘶哑如被撕裂的罡风，只有痛最真实。
好疼…真的好疼，为什么他哥的东西这么大？
季斳双目发白，啜泣断断续续，季郁之面上没有一丝欣喜，甚至面露不虞——时间太久了，他走了四年，一千多个日夜让他的弟弟忘记了曾经的誓约，那个出走之前的夜晚的吻成了他们无疾而终的春天，最终腐烂在了夏天的夜晚，他可以不在意这几年季斳交往过几个女生，但不能容忍季斳把他们的曾经忘得一干二净。
他的小妻子…怎么敢的？是因为丈夫长久的不归家而闹脾气吗？
“季斳，你真是…”季郁之发出了一声急促的笑，锐不可当地直抵季斳的耳膜，他终于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而身下那个畸形的地方正得了趣，卖力地吮吸着深埋其中的鸡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