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安妮闻言照做的时候,赵聿生径直入了休息室。怀里的人万幸还醒着,只是站不住了,浑身簌簌地抖。

    她看着某人脸上掠过焦灼痕迹,抬手抻了抻他袖口,虚弱且脱力,口吻亦然。“我没事,不用喊救护车。”

    赵聿生不管三七二十一,催促以及不耐烦着秘书的摸索,“打了没?!”

    “我真没事!”温童这一次喊中气足了很多。

    他低头会上她笃定的眼神,方才相信,作罢了送她就医的想法。随即抬脚一把踹上门,把温童搁到沙发上。

    她该是脱水或者贫血,身子畏寒得厉害,脸煞白的。老实说赵聿生在女人的特殊时期上没什么经验,聿然从来钢筋铁骨般无需他过问,而过去那些个情场经验里,也没哪个同他切实“科普”过这个问题。

    简而言之,就是孔雀本雀从没经历过感情里的烟火气。所以,

    “寒噤成这样,发烧了?”把外套盖到病号身上时,某人探她额头,问得尤为傻气。

    手背下的头摇一摇,“我来姨妈了,痛经,可能还有点tss。”其实应当是安全的,温童刻意想博一下关注。她第一次这么明晃晃的骄纵心机,或者,作。

    “……”赵聿生即刻愣在那里。tss是什么?当然这不重要,他下一秒很直男地反问,“给你弄点红糖水?”

    “那个没用的……”

    低声说完,温童拽下他的手,身旁人同时就随性坐到茶几上,更好地研判她神情。

    “那什么有用?”百年难得一见,这人也有苦手的领域。

    “布洛芬罢。止痛见效快。”

    闻言赵聿生就掏出手机,微信指派吴去买了。

    随后二人陷入同频道的沉默里。不长不短的时间,温童心神仿佛风筝随风摇晃,时快时慢。她并非每次都痛,最受凉难捱的一次在初中,初潮刚来不久,她课间痛到趴在椅子上起不来。最后还是阿公亲自来校给她背回家的。

    当时模模糊糊听班主任说了句,“小姑娘爹不疼娘不爱的,也是可怜。”

    眼下温童眨一眨眼,悄默声在他衣服上揩掉泪。允许自己在这个巧得出奇的时刻脆弱一回,尤其昨晚才不知和谁发生了关系,今天月经就上门,

    她很难不受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