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通知王叔来，施岭舟便第一次肩负起郦伊司机的职责。
气氛实在不算好，加上两个人都不是爱说话的人，行了大半的路程车里都是安静异常，连车载音乐都没有开。
郦伊坐在驾驶座后座，侧头认真看着窗外恍然飞驰倒退的路灯。然而就在施岭舟以为会这样一路沉默到家时，她忽然开口了。
“刚刚在画室里，有人跟我表白了。”没头没脑的一句话。
施岭舟手背的青筋不自觉跳了一下。
他抬眸往后视镜看，女孩儿的侧脸在路灯映照下明灭闪烁，看不清表情。
“小姐很好。”他收回目光重新看向前方，万年不变的语调，好像说什么都只是官方的客套：“理应有很多人喜欢。”
“是吗？可是我拒绝他了，而且我告诉他，他的喜欢让我觉得恶心。”郦伊将目光从窗外移到施岭舟只露出一小半的后脑勺：“这样的我也很好，也值得很多人喜欢？”
施岭舟不知何时收紧的五指在听见郦伊说了拒绝后默默松了些，声音低沉，混着夜色清晰可闻：“喜不喜欢是别人的自由，接不接受是小姐的自由。”
“你真是这样觉得的？”郦伊尾音上挑，露出的疑惑三分假七分真：“正常来说不应该觉得我不识好歹，糟践别人的真心么。”
“真心不会让人觉得恶心。”施岭舟说：“如果那个人让小姐觉得恶心了，错就在他，与小姐无关。”
这人话里话外护短的意味太严重了。
郦伊半眯起眼，忍不住往前倾身，从后视镜里去看他的眼睛：“如果我说，我就是没有来由的故意糟践呢？”
“那也是小姐的自由。”施岭舟对她的包容似乎毫无底线：“决定权掌握在小姐手里，小姐想要怎样都可以。”
“怎么样都不会觉得我有错？”
“不会。”施岭舟说：“小姐不会有错。”
“为什么？”
“因为我会始终站在小姐这边。”
因为他的立场永远在郦伊，所以不管郦伊做什么，在他的眼里都不会有任何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