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的后宫依旧灯火通明,每一处火光里头,住着或如意或不如意的后妃。

    “母妃同她置什么气。”宁俞给周雪竹斟了一盏茶,抚着她的后背。

    “她说我便罢了,以前就是我软弱,她们才那样欺辱你。”周雪竹揪了帕子别过脸擦眼泪。

    “那块缎子衬你,五公主就算拿去做衣裳,也不好看。”

    “随她去,我也不大喜欢那颜色。”

    宁俞勾了勾唇角:“我记得她闻不得花粉?”

    她记得清清楚楚,书中写五公主宁柔重度花粉过敏,沾上了浑身都要发痒起疙瘩,发病厉害得很,御花园也是她从来不去的地方。

    “像是有这么一回事,我也忘了许多。”

    周雪竹正对上宁俞那双笑起来的月牙眼:“小俞问这个做什么?”

    宁俞摆摆手:“没什么,我往那块布料上加了花粉罢了。”

    “何时的事。”

    “她指着唐女官说话的时候,我捏了一把台阶旁的金花茶。”金花茶是从西南地区移栽来的,花粉旺盛。

    宁柔不上前,那块料子她直接丢在了宁柔的怀里,怎么样也该染上了。

    宫里这么多御医,伤不了性命,只是好几日不能在外头蹦跶了。

    宁俞是不怕皇后来问罪的,宁柔非要抢东西,那么多人看见了,她可是想都没想就给了呢!

    清清白白七公主。

    周雪竹破涕为笑,食指点了宁俞额间:“你鬼主意倒是多。”

    “这口恶气出了吧,母妃别伤心了,不就是块布料。”

    宁俞做着鬼脸,逗得周雪竹捂着肚子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