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染回家的时候,屋子里安静极了,秋父秋母坐在客厅盯着秋染干瞪眼,横眉冷对的,一点也看不出亲生父母的温情,连表面功夫都不想做了。

    秋染目不斜视地回自己房间收拾行李。

    他的东西不多,除去衣物之外,秋染只带走了一只口琴。

    下楼的时候秋染遇见了秋名,对方挑挑眉,嗤了一声,“丧家之犬。”

    秋染不与他费口舌,松开了拉杆,行李箱因着惯性往前滑动几米,然后砰地一下撞上了秋名的腿,顺带着压住了秋名的拖鞋。

    秋名的阴狠表情碎了一地,“……你是故意的!”

    秋染慢悠悠地拿回了行李箱,“好狗不挡路咯。”

    “你!”秋名脸涨成了猪肝色,想要抓住秋染的胳膊比划理论,秋染灵活闪过,并不理睬他。

    秋染身形清瘦,又穿着白色的丝绸衬衫,快步躲避间似是翩跹的蝴蝶,仿佛轻轻一碰就要远远地飞走。

    秋名不自觉地有些看呆了,断了的气焰像是漏气的皮球,再也撑不起虚张声势的外表,他呐呐地放着狠话,“你也就只是个会勾人的omega,皮囊是最没用的!”

    秋染微微一笑,“谢谢夸奖。”

    同为omega却没有好皮囊的秋名:“……”

    三番五次地拳头打在棉花上,秋名差点气个倒仰。

    秋染才不管他,把几只行李箱依次放到了门口后,回身看向依旧一言不发的秋父秋母。

    这是他两辈子里相处时间最久的“家人”,也捅了自己最深的刀子,最熟悉的两张脸,此刻却尤为陌生。

    秋染以为自己会声嘶力竭,可他现在竟意外得平静,甚至愿意好好地体面地给今天的闹剧画个句号。

    本着人道主义精神,秋染礼貌道:“我走了,以后秋家跟我没关系,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你们好好生活,也别来干涉我。”

    没想到被秋染先发制人,秋父厉声道:“你要干什么?多大人了搞离家出走的把戏?这一招对我们不好使!你今天让秋家丢尽了脸面,现在想起来羞愧了?晚了!现在竟然还敢耍性子了,好啊你,真是长大了,我们管不住你了,你翅膀硬了,现在硬气得很啊!”

    秋母跟着一唱一和,“哎,从小捧着疼着的孩子,怎么现在就成了喂不熟的白眼狼?秋染,快跟爸爸道歉,你这样太不应该了。今天你让我们很丢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