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在中堂正位,不好做出擦眼泪的小女儿状,只能让眼泪自然的在脸上慢慢干涸,留下两道看不见的泪痕。

    审讯还在继续,她只能继续发问陈阿牛“陈阿牛,你可识得堂前这位自称刘茂的男子?”

    陈阿牛俯首称道“草民认识!这位就是我们槐扒村,村西尾户人家的户主陈大虫!”

    “你瞎说!我不是陈大虫,我是刘茂!”假刘茂突然挣扎着大叫,坚决否则自己便是陈大虫。

    陈阿牛握紧拳头,不去看假刘茂,因为他实在怕自己控制不住会把这个贱人暴打一顿。

    可是为了这种人渣担上咆哮官署的罪名着实不值得!

    就如司徒兄所言,两位殿下一定会为他们槐扒村主持公道的,当下便继续镇定自如的说:

    “两位殿下,草民曾听家父提起,陈大虫小的时候和他们一起去山上打猎的时候,被蛇咬过,就在脚踝上三寸的地方。还有就是陈大虫的儿子陈大郎是不能吃葱的,吃了便会发哮喘!陈大郎曾和草民说,他们一家都有这种症状,所以素日里是从不吃葱的。还有一个是我小时候曾在田野间听闻,陈大虫年轻的时候摔断过手骨,所以他的手臂处应该有接骨的痕迹!”

    她果断示意吕达当众脱了他的鞋袜和挽起袖子查看。

    果不其然脚踝上三寸的地方有两个被蛇咬过的小洞洞,而手臂处也的确有接骨的痕迹。

    而且

    大概是槐扒村穷,赤脚医生水平一般,接骨处甚至有些错位,非常明显。

    她先询问一下刘栩:“郡守是本宫的表哥,只是本宫年幼,也没敢确定。栩儿,你是乃父的嫡长子,你给大家说说你父亲他能否吃葱?”

    刘栩坚定不移的当场否认,并且举例说明真刘茂曾和南阳本地大户镇上沈家大老爷一块吃烤鱼,其中便放了葱的。

    一方面有证人,一方面已经中了两个嫌疑点,已经可以说他们离真相越来越近了。

    她觉得已经可以不用上花生了,但是不妨拿来吓唬吓唬这个假刘茂,狭促的说道

    “刘家令,还不去后厨取了葱来,咱们官署讲究的是以证据服人,陈大虫竟然还是否则,我们也要让他心服口服。你取了浓浓的葱汁来,给我灌下去,本宫倒是想瞧瞧,这敏症要吃多少才会死!也省的咱们官署再上刑了!”

    刘旭含笑允诺,正欲退下去。

    假刘茂却已经扛不住了,直呼“我招!我招!我都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