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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人晌午胡闹了半个下午,段临舟体力不济,迷迷糊糊地又睡了过去,穆裴轩陪着睡了一会儿,再起来时,已经是天将薄暮,屋中昏暗不明了。

    段临舟还在熟睡,他盯着段临舟看了一会儿,穿上衣服走了出去。庄子在山腰上,太阳落了山,山上就冷了下来。

    徐英几人都在暖阁里,下棋的下棋,投壶的投壶,佐以小酒,好不惬意。穆裴轩一来,正抓耳挠腮地陪着方垣下棋的徐英就蹿了起来,叫嚷道:“小郡王你可来了,你也忒能睡了,说好了出来玩儿,你们吃完饭就没了人影。”

    他棋艺远不如方垣,又不是坐得住的性子,偏要投方垣所好陪他下棋,自也不是他的对手,几盘棋下来下得面如菜色,甜蜜又痛苦。

    他一把扯过穆裴轩,说:“快,你替我将这盘棋下完。”

    穆裴轩轻哼一声,扫了一眼这盘棋,不由得看了眼方垣。

    只这盘棋,足见方垣棋艺之高,穆裴轩甚至从中窥见了几分逗弄之意。一步就能吃死的棋,方垣却不紧不慢地布局将徐英引入困境,这样的心性,十个徐英也不够看。

    方垣神色从容,朝穆裴轩颔首施了一礼,客客气气地道:“郡王。”

    穆裴轩说:“自己要下的棋,自己下完。”

    徐英愁眉苦脸地叹了口气,突然,他抽了抽鼻子,问穆裴轩:“你身上什么味儿?”

    穆裴轩心头一跳,说:“什么?”

    徐英皱着眉,上下打量穆裴轩,转手就将穆裴轩往旁边推,嫌弃道:“你这一身信香活像开屏的孔雀,离我垣哥儿远点儿。”

    穆裴轩无言,只好抬腿朝于靖几人走了过去。他们几人正在玩投壶,见了穆裴轩,抬手给了他几支箭,说:“玩一会儿?”

    穆裴轩应了声。

    于靖说:“段老板呢?”

    穆裴轩垂下眼睛,道:“他今儿中午喝酒喝醉了,现下还在睡。”

    于靖年长了他们几岁,家中已经娶了妻,并非不通人事儿的雏儿,一闻穆裴轩身上外溢的信香就猜测了个七八分。他挑眉笑了笑,说:“是吗,我可听说段老板是千杯不醉的好酒量。”

    穆裴轩含糊道:“他身体不比从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