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钰走出殿门,便见着阳光下的那人。
依旧是鲜红、如烈焰一般的劲装,身上自带着几分逼人的英气,只是,脸上不复此前的神采,多了几分倦容。
想来,是在为东方磊操劳吧。
“五哥……”东方明珠薄唇亲启,低低唤道,“明珠前来辞行。”
萧钰眉角微微挑了挑。
“朕记得,那时候,也是穿着这样一身鲜红的衣服,告诉朕,要走了,会再回来的。”萧钰的声音里,难得有了一丝暖意。
“是啊,我回来了。”可是,她和萧钰,都回不去了。
“五哥,这么多年,可有想过我?”东方明珠问。
“刚开始的时候,是有的。朕总忍不住担心,这莽撞的性子会不会受人欺负?总忍不住想,什么时候会来看我?可是想着想着,后来就不想了……”萧钰叹了口气,“朕一个皇帝,尚且难以自保,要是来了大周,朕拿什么护得了。”
东方明珠低下头,掩去眼中的苦涩,“明珠这次走了,不会再回来了。”
他身边已有了结发妻子,而她,也将成为别人的新娘。终此一生,他们,应该是再没有可能了。
明明已经做下了决定,为什么心里会这么难过。
“五哥,有喜欢过我么?”东方明珠小心翼翼问道。
她发现,心里还是有些不甘的。
“我记得,这个问题,我已经回答过了。没有。过去没有,将来也不会有。”
东方明珠尖叫,“五哥,和我是经历过生死的人,难道都忘了吗!”
她不信,两天两夜的相处,十年苦守,到头来,只是落花一场随流水。
“自然没有忘。”萧钰淡淡道,“那时,被人算计入了红账,我带人救我大周贵女,连同一起救走了。可是,是西靖的公主,并不愿意和我们回大周,是以,我们的踪迹败露。西靖下了死手,我辗转周旋两日,才等到了西靖皇帝的圣旨。”
那时候,他也以为,他要死了,没想到最后峰回路转——是她以性命相胁,自愿成为质子,东方磊投鼠忌器,最终放过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