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令漪望着邢鹤鸣,心中翻涌着许多问题。
他迷昏陈淮的药到底是什么时候准备的。他又是什么时候知道陈淮打算赐婚的？他明知道赐婚手谕是圈套，还让她去内书房与陈淮对峙。他真的没想过陈淮会下旨赐死她吗？
她勉强朝他笑了笑：“昨夜连着做了几个噩梦，就没再继续睡。”
邢鹤鸣微挑眉尖：“还是那个噩梦吗？”
陈令漪点点头,主动走近他。
然而邢鹤鸣抱住她的时候，感觉到她的动作比以往要僵硬，她的身体与他保持着一种微妙的距离感。
他往后退了一步，细细看她一眼：“殿下若是困乏，索性回去先小睡一下吧。”
陈令漪确实既没有心思也没有精力来批复奏章，便吩咐莳萝备辇回沉香殿。
邢鹤鸣送走陈令漪,回内侍省召来云歌询问：“昨夜有什么特别的事发生？”
云歌回道：“昨夜疯娘子跑去临照水阁找长公主了。”
“疯娘子……”邢鹤鸣忆起那个扫把不离手的疯女人，“她不是不肯离开沉香殿的吗？”
“是的。但因为长公主太晚了还没回去,她便去找长公主了。”
邢鹤鸣追问之下，云歌将疯娘子平日的举止与习惯一一说来,但她所知不多,能说得也就那么几件事：疯娘子不爱理人，大多数时候都将自己关在屋子里,只有长公主能安抚得住她,也只有长公主说的话疯娘子还能听得进去。
邢鹤鸣让云歌回去,另找察事局的人去追查疯娘子的来历。
夜幕初落,莳萝来传话：“长公主今日特别疲乏,已早早在沉香殿歇下了。长公主特意吩咐婢子来告知省监，以免省监白跑一次。”
她边说边小心翼翼地窥着邢鹤鸣的脸色，却只见他波澜不惊地点了点头：“知道了。你回去替我向长公主问个安。”
莳萝啥也没看出来,只能应声：“是。”
推门出来,就见陶夏儿正候在门边。
她拽着他往外走，瞅着离主屋够远了，正要开口,却见陶夏儿嬉皮笑脸地凑了上来，她没好气地将他的脸往旁边推开：“问你事呢！凑那么大张脸上来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