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知道武者境界后，关白又问了欧阳常武者养血气是在哪一境界。
这倒是让欧阳常一惊，望着关白发呆了一会，才想到关白是通过圣选的秀才，知道武者养血气好像倒也说得过去，便告诉关白说道：“是在第二境。”欧阳常实在是不想说起二境那个别扭的名称，想着武者的先人是有多坑，才给二境起这么别扭一个名字叫“稳住”，哪怕是为了警醒后人，也不至于这么别扭啊。
哪怕是起个武夫，都比这好听啊。
“原来是在第二境，我还以为是在第一境。”
欧阳常说起修行的事，好似心里如明镜是的，说道：“难道你们儒家修行养气在第一境？”天可怜见，武者道统早已断绝，大多都是独自摸索前行，偶尔有一名师教导，那也极少部分。那也不如儒道佛剑等四家千年来薪火相传，不说有长着口口声声教导，但至少有典籍可查。
而武者呢，大多如欧阳常这般，像是一个瞎子过河，全靠自己摸索。是以武者在当今世界，五大修行体系中地位最低的存在，是以一些其它修行体系笑说“脏活，累活，苦活都交给武者去做”。
关白点了点头，又告诉他道家，佛家以及剑道都是第一境。这使得欧阳常眼睛一亮，觉得将武道境界告诉关白，而得知了其它修行体系在哪一境界养气，好似是一笔成功的交易，好似自己还赚的更多。
接着，关白又和欧阳常聊了聊家常，得知欧阳常还有一对儿女，儿子比关白大一岁，女儿比关白小一岁，说到儿子时，欧阳常则是一脸愤恨，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说道：“我那孩子，可不如你，他一天天就知道游手好闲，最令我气愤的是，去年他竟然还带着府里的家丁，在街上调戏县令家的女眷。是以，可能我能来这里参与护圣，可能也是那位县令下的苦功，巴不得我能死在这里吧。”
关白脑海中浮现一个少年一手握着折扇一扇一扇，一手拿着鸟笼身后跟着一群家丁，然后在街上调戏美女的画面，心中忍不住冒出一句“乃我辈楷模”的话来。
随后欧阳常又说道：“其实我也不恨我家小兔崽子，就算那个狗县令不下苦功把我弄来护圣，我自己也想来。就算来不了护圣，最多等我家小兔崽子成婚后，我也会前往边境参军。”
“为什么？老老实实在家过安生日子不好吗？以后还能带带孙子。”关白想着若是以后自己成婚了，有了孩子，应该怎么也不愿一人大老远跑出去出生入死的，但是欧阳常又为什么愿意呢？
“你若不是通过圣选的秀才，我也懒得和你说。不过你是例外，你说我们为什么而活着？”欧阳常问向关白。
关白想了一会，说道：“我以前是为了出人头地，这是我爸妈对我最大的期望。但是现在，我却最想我爸妈平安健康，哪怕我不出人头地。”
“等到你既出人头地，父母又平安健康了呢？然后为什么而活？”欧阳常又问向关白，这使得关白久久无语，随后欧阳常说道：“这就是你和我的不同，因为你的目的还没有达到。我小时候就想着以后与众不同，非同凡响，然后我习了武，倒是成了我们那地方数一数二的人物。而后我就有了孩子，便想着孩子快乐健康长大，如今孩子也大了，我也算了无牵挂了。我却一辈子没有出过我们行省，常听说有妖族，却从未见过妖族。常听说边境武者多，都是同道中人，却从未去过边境。”
“你有没有听过李先生词里那就‘生亦为人杰，死亦为鬼雄’？嘿嘿，这句算是说到我心坎里了，我可不愿空有一身本领，最后老死床榻就算了，还没有什么值得回味的事情。所以我便想再多出去闯一闯，去边境参参军，杀他几个妖族，就算以后老了，也能和我孙子辈说起你爷爷曾经是多厉害，杀了哪些妖族。那些妖族又是什么样的。”
关白听到词里这句话时，顿时目瞪口呆，“李先生”，怎么会是先生，那不是一个奇女子么？随后关白给欧阳常竖起了一个大拇指，说道：“老常，人老心不老。若是以后我到了你这个年纪还有你这个如少年般热血的心就好了。”
“你还在少年，如果有可能，能够怎么轰轰烈烈一场就怎么轰轰烈烈一场吧。不要学我这般，等到老了，才想到轰轰烈烈，我自己都感觉晚了，但又不甘心。”
“只要还没死，想通了，不管什么时候，都还为时未晚。”关白说道，随后就有州府衙门的人来请欧阳常，好似是有什事情。
欧阳常便和关白告辞了，欧阳常念叨着：“只要想通了，不管什么时候，都还为时未晚。不愧是读书人，说出来的话都好有道理。早知当初我也送我家小子去念书就好了，让他学什么武，反倒学成了一个混世魔王，整天就知道游手好闲，惹是生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