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时天光大亮，屋外云影倾泻，细碎的光芒沿着窗户缝隙溜进屋内，席之垣揉着脑袋起身，手不慎碰到床头桌上的保温桶，冰凉的触感让他收手，视线却落在保温桶上。
“诶，小席醒了啊，醒了就赶紧吃东西吧，不耽误你上班时间。”
大叔从内屋推门而入，手里端着放满了药剂的针管，满脸笑嘻嘻的。
席之垣脑子有点儿晕，他疑惑地问，“医生，您昨晚自己起床帮我拔了针吗？”
印象里，他的记忆停留在让茹景回家，自己倒头便睡了，余下的事情皆不知晓，就连他定的闹钟似乎都没听到。
“谢谢，辛苦您了。”席之垣又补上一句。
“谢我做啥，不都是小茹的功劳吗，守到大半夜叫的我，然后早晨给你炖了粥，让我告诉你趁热乎吃，味道特别好。”
席之垣怔住，眸光移向那保温桶，放在床沿的手动了下，预备伸手去揭开盖子，却又在下一秒将手收回，面色淡然地挪开目光，一声不吭。
“吃呗，补充点儿体力，你们这些上班的年轻人啊，真的要注重健康问题……”
大叔滔滔不绝地展示自己的口才，长篇大论，引经据典，听得席之垣觉得耳边有蚊子在飞。
他起身掀起被子，利索地披上外套就往外走，惹得大叔忙上前拦住他，满脸不高兴。
“着什么急，先来一针再说。”
“不用了，我赶时间。”说话间隙，他想起似乎没有付医药费，于是又从口袋里摸出几张百元大钞放在床上，“给您的医药费。”
语毕，他掀起被子起身，利落套上外套往外走。
大叔知道自己拦不住他，眼见他立马要走出诊所了，余光瞟着桌上的保温桶还没拿走。
大叔高声喊，“小茹给你做的粥你不带走了？”他叽叽歪歪，“不带走我吃了，小茹做的那必定是精品啊。”
他喜滋滋地伸手准备揭开盖子，就感受到身后一道阴影压下来，久久地盯着他，盯得他脊背发麻。他转身一看，果然是席之垣。
“你又回来干啥。”
席之垣：“拿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