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不想伤害他们,可是她肚子里怀着别的男人的孩子就是对他们莫大的伤害。

    这个夜晚,正如廖望所担心的那样,柳一一又烧起来了,睡睡醒醒的衣服湿了好几回,梦里挥之不去的都是朱爸爸搀扶着朱妈妈失魂落魄地离开的背影。

    清晨,当金色的阳光带着露珠的清新洒向窗台时,柳一一睁开了眼睛。

    看见房间内的情形,柳一一吃了一惊,第一反应是自己莫不是梦游了?以前她可没这毛病呀。

    直到看见那张让她不敢直视的俊颜。

    柳一一一骨碌翻身就要坐起来,却被秦浩然按住:“起那么急,不怕头晕么?偿”

    他的语气很温柔,但嗓音有些沙哑,这样的沙哑让她莫名地想起了那晚的面具男。

    居然有一两分相似。

    但转念她便觉得自己特别可笑:沙哑的声音不都有几分相似吗。

    柳一一放缓了动作坐起来。

    “那样看着我干什么?”见柳一一远山眉微蹙,目光带着绅士,秦浩然忍不住问。

    “……是不是发烧了?”如今是五月,病号服单薄,他刚才大手按在她的背上,虽然一触即离,她还是感觉到了很烫。

    “没有。”秦浩然忽然冷淡起来。

    柳一一的心瑟缩了一下。

    他对她总是温温柔柔的,和煦得像春风,让她误以为外界的传言都是空穴来风。

    原来他冷漠起来真的很可怕。

    本来有很多想问的,譬如:她怎么会在医院,谁送她来的,他又怎么会知道,难道是文静叫他来的……这下一句话也不敢问了。

    上午8点医生来查房,问过柳一一的情况,给换了一种药,并特别向秦浩然说明那药不会伤及胎儿,柳一一便什么都明白了。

    “医生,不用开药了,我等您来就是要您开出院小结的。”柳一一拦着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