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茶水温热,可到底还是将苏清儿吓得不轻,来不及躲闪,额角瞬间流下血来。精致的发髻被茶水打湿,显得极其狼狈。

    苏清儿怔愣片刻,仿佛脱了力一般地跌坐在地上,眼中又惊又怒,颤抖着手抚向自己的小腹。

    楚泽帆靠在床头,手臂青筋暴起,忍耐着极大的怒气,冷眼看着地上的苏清儿:

    “贱人,事到如今你还不承认!”

    苏清儿仰起头,微红着眼眶,身子却是不自觉地微微颤抖着:

    “不是我!”

    “我知道了,一定…一定是萧念那个贱人挑拨离间,一定是的…毒一定是她下的,泽帆,你相信我…不是我做的!”

    苏清儿见楚泽帆今日不由分说地对着她发怒,竟是连她腹中的胎儿都不管不顾,想她自与楚泽帆相识到如今做了这王府的侧妃,眼前人何时对她红过脸。况且她在这府中,还要时不时受那惠妃的气,就是那底贱的下人也时不时讨论着她的出身。今日听闻楚泽帆非但没有除去萧念和叶忆,反而将自己唤来,如今更是劈头盖脸地一顿怒火。

    当即,苏清儿脸色愈发难看,正要开口反驳,谁知听清了来龙去脉后,苏清儿瞬间便说不出话来。

    还未来云城之前,楚泽帆的药食都是经过她手,旁人从未触碰。就算到了这王府中,楚泽帆用的补药依旧是出自她手。而方才听神医所言,楚泽帆中的毒已有些日子,如此推算,只能是在苏清儿救治楚泽帆的时期。

    想到这里,瞬间,苏清儿脸色一白,眼前像是蒙上了一层黑雾一般,身体也止不住地摇摇欲坠。

    是何人如此心狠手辣,竟要如此陷害于她?

    思前想后,苏清儿认定是萧念所做,正欲向着楚泽帆解释。谁知楚泽帆却是冷眼看着她,眼神甚是讥讽:

    “苏侧妃品性不正,欲谋害北楚皇室,念在已有身孕,今日便移去那西阁闭门思过吧。”

    听闻,苏清儿脸色煞白。那后院的西阁乃是处极其荒弃的院子,向来在这王府中,都是做错了事儿的姬妾所住。而苏清儿自从嫁入王府,舒服日子过惯了,平日里见到那些被送进府中做侍妾的美人,向来都不曾有过好脸色,不过几日,便统统将那些美人挑着错送进了西阁。

    如今楚泽帆狠心将她也罚去西阁,她和腹中的孩子该如何是好……

    苏清儿睁大了眼睛,像是不可置信一般,上前撕扯着楚泽帆的衣摆,脸上满是泪水。

    “泽帆,你相信我,真的不是我做的,你相信我啊…”

    楚泽帆的目光停留在苏清儿小腹片刻,迟疑了一瞬,只是转念想到这苏清儿将自己害地如此地步,往日里的温情如今看来都充满了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