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说起来,当年的先帝爷,该不会在晏子如后宅相妻教子呢吧?

    夏汐宁想到这里险些笑出声来。

    她干咳两声,挤出个颇为真诚的笑容:“丞相误会了,是朕担心酒后唐突了皇夫,所以并未留宿椒房殿。”

    晏子如松了口气,假惺惺地笑道:“谢陛下体贴。”

    待把晏子如打发走后,夏汐宁回了自己的寝殿甘泉宫,并叫来了今竹。

    “这段时间你盯紧晏修。”夏汐宁食指轻扣桌面,沉声道,“他的一举一动都要如实向朕禀告。”

    昨夜未留宿他宫中,今日早朝晏子如就收到了消息,委实太快了些吧?而且晏子如的态度……

    夏汐宁冷笑,看来无论哪一世的这一家子,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呢。

    今竹的棺材脸上也不由得出现了一丝惊讶,实在不是她大惊小怪,而是这宫中上上下下,谁人不知女皇陛下心悦晏公子?

    今年上元节时,夏汐宁微服出宫游玩,在灯会上对晏修一见钟情,回宫后竟是再未踏足过后宫各位侍君殿中一步。

    这半年的时间,夏汐宁可是没少往丞相府送东西。好不容易将人娶到手,还封了皇夫,这两日怎么看上去又不太待见人家了呢?

    虽然觉得奇怪,但今竹明白这不是自己该问的,她只要一切听从陛下吩咐即可,于是拱手应下。

    “还有。”夏汐宁挑眉,似笑非笑道,“你跟着朕多久了?”

    “回陛下,臣九岁进入炽云阁,幸得陛下赏识,到如今已十年有余。”

    “哦?是吗?”夏汐宁漫不经心地靠在椅子上,撩起眼皮扫她一眼,“十九岁的炽云阁统领,年轻有为,武艺高强。那你要告诉朕,昨夜在朕出声之前,你丝毫未察觉到有人藏在椒房殿拐角处偷听吗?”

    今竹听罢吓得出了一身冷汗,当即双膝下跪,膝盖碰到地面,发出“砰”地一声响。

    “臣……臣不敢欺瞒陛下。”今竹艰难地开口,“昨夜臣的确察觉到有人存在。”

    夏汐宁默不作声,明明不像是盛怒的样子,但那摄人的视线却更加让今竹不敢抬头。

    于是她只好垂着脑袋从实招来:“那人叫连庭,是臣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