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

    萧定非知道这大夫叫邓曦岳,平日晚上也看诊,生怕到他住的地方找不见人,于是出门就抓个教众带路,很快将人从书楼薅出来。邓大夫听说是吃药出了问题,以为是自己的药,很是不信,又急急跟着萧定非跑来。吹风发冷的夜里,他两个都是一头热汗。待到书房内,见肖铎浑身赤裸躺在地上,也不多问,只单膝跪下将一片竹筹塞进他口中,防止抽搐时咬伤,或是舌头后滑堵塞气道。

    “吃完药多久这样儿的?”邓曦岳皱眉道。

    度钧全不在意,想了想,说:“约莫六刻不到。”

    邓曦岳眉头拧得更紧,“不应当。”他取了一根银针,在肖铎指缝刺一下,见肖铎没有吃痛的本能反应,就挤出些血来,这血色也是正常的。而后他分开肖铎的腿,看了看滴落清液的男子器官,又问:“他晚上吃的什么?”

    剑书看看度钧,度钧道:“没有吃东西。”

    邓曦岳很是意外,“为什么不吃?中午呢?过午还吃了什么?”

    剑书道:“他吃了一碗甜汤,用银耳和薏米煮的,黄糖调味。”

    “还有呢?”邓曦岳拍了拍肖铎的手心,用拇指掐虎口。

    剑书含混道:“没有别的了。”

    邓曦岳掐完一侧,改掐另一侧,他掐过的地方不过血,惨白一片。“他今天胃口就不好?”

    剑书又看度钧。

    邓曦岳也看向度钧。

    度钧道:“没有。”

    邓曦岳大概也想明白,是故意只给少量的饮食。他掐过数个穴位后,肖铎的抽搐稍减,仍是不住打抖。

    “那也不至于。”邓曦岳道,“他吃着阴寒收敛的药,我已经把药性降了五分。”

    萧定非在他后头看了半日,终是开口道:“我……我喂了他两粒春药。”说罢将瓶子拿出,放在邓曦岳身边。

    邓曦岳瞪他一眼,倒一粒出来碾碎,手指沾一点抹在舌尖,片刻后唾出,冷笑道,“怕他死不够快?早说,我毒药多得是。”说罢,让刀琴抱着肖铎上身,自己抓着他的脚,将人放在书桌上,又道,“去找煮熟的豆浆,或是热牛乳,要都没有,温水越多越好,再拿一个深一点的盆来。——还要盐和糖。”

    萧定非要去,度钧却把他拦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