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驴子醉醺醺地从白金瀚出来,左一步右一步踉跄着走进了一条小巷。

    他哼着不成调的小曲,抬着手把酒往嘴里灌。突然一股巨大的力击在了他的后背,让他整个人重重地砸到了水泥地上,脸立刻被粗粝的水泥地磨出一道道血痕。

    疯驴子怒火中烧,把手中的酒瓶子用力往身后一扔——“啪”酒瓶落到地上碎成了玻璃渣渣。

    他扶着墙慢慢站起来,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渍,左右摇头想看是谁打了他,大喊:“谁他妈偷袭老子,有本事当面干!”

    铛、铛、铛、铛....

    钢棍敲击地面的声音传入他的耳朵,并且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密集。

    他晃晃迷迷糊糊的脑袋,终于看清了眼前的画面——七八个带着钢棍的高大混子缓缓向他走来。

    他退后一步,暗骂倒了血霉,偏偏一个人的时候遇着对家寻仇。

    “谁派你们来的?”疯驴子伸手想掏枪,又猛地想起刚刚喝酒的时候把枪拿出来放在了包间的茶几上。

    他啐了一口血水,反手掏出随身的小刀,就冲着带头的男人挥了过去。

    双方打成了一片。

    但这场面与其说是斗殴,不如说是疯驴子单方面被揍。

    他的身上各处都有被棍子抡到的伤痕,浑身都在痛。于是他更生气了,拿着小刀就乱划,想着能伤一个是一个。

    酒精与愤怒上头的疯驴子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些人的棍子只打在了他身上无关痛痒的地方,力度也把控得刚刚好,既能产生痛感又不会让他真的伤到哪里去。

    要搁平时,他也早就意识到自己一个人是不可能真的跟一堆人打了这么久还一点屁事没有的。混子疯起来,可是真的会杀人的。

    “砰”一声,他又被一棍子打到了地上,脑袋还好死不死磕到了墙。他头晕目眩地瘫在地上,看着钢棍离自己的脸越来越近。

    他闭上了眼,想着他疯驴子一世英名,却要在这么一个不起眼的日子里死在这么一个不知名的仇家马仔手上。

    “你们在干嘛?!”

    突然,他听到一声大喝。接着,即将砸到他面上的钢棍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