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路面上的积雪已经扫到两边,被人铲除干净,叶清清走回住所里,发现春杏与春兰还有屋子里的一众人,脸色憔悴,眼眶底下挂着一层黑眼圈,显然是昨天晚上没有睡好。

    后来听到她们小声抱怨才知道,昨天夜里风雪大,再加上住宿的门本来就破旧,一张桌子根本抵挡不住袭来的风雪,门好几次被吹得松动,呼呼的冷风往里刮,尽管裹住了被子,也冻得直发抖,时不时起身关门,与风雪斗争了一夜。

    叶清清听完抱怨后,差点没忍住笑出了声,还真是报应!

    不等她叫人修门,春杏主动叫了人帮忙,还特意加固了门闩,想必是对昨天夜里发生的事有阴影了。

    此后被晴香领着在怜星院里转了两圈,熟悉环境后,开始做晴香为她安排的工作。

    屋子里穿衣梳头,中午的午膳传膳,基本都由晴香负责,她杵在一旁打下手,下午出了太阳,她在院子里负责修剪花枝,与洗衣房的日子相比,这里的生活其实惬意了得。

    只是有一点比较烦,身边围绕的一群鬼鬼祟祟的苍蝇,不管做什么,总是被人盯着,有明面上的,又暗中的。

    明面上的是春杏那一帮人,瞧见她都是对她一番冷嘲热讽,却都被她怼回去,怼的哑口无言

    暗地里则是云柔派了的人,对她不放心罢了,想试探她,问心无愧,随她们盯。

    离元宵佳节,还有一段时日,府中的年味逐渐浓郁,门上贴着镶金边的对联,弯曲的长梁上挂着红灯笼,与别人的忙碌相比,她显得十分清闲,修剪完院子里的残枝,溜达到梅园里赏梅。

    寒冬中,也只有梅花开得旺盛,也只有她不争春,在凛冽的丛中笑。

    叶清清伸手不由得摘下几枝,特意挑了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回去弄一个白瓷瓶,插在花瓶中放在屋子里,一定独具风韵。

    “这里有人辣手摧花!”元竹手中端着一个呈了衣裳的木盘子,看见梅林里的身影,扬声打趣道。

    “我这不是辣手摧花,正是惜花才如此干,他开在这就是令人欣赏的,可现在天寒地冻,路过的人畏惧严寒匆匆经过,无人欣赏它的美,我折下来放到屋子里,每天都会换水把它供着,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这么简单的道理你都不懂!”叶清清整理手中的梅花,道理说了一段又一段,挑眉看着元竹,随口问:“你怎么在这?”

    “我去皇妃院子里送东西,你走之后,怀彤也被李侧妃要走了,洗衣房里少了两人,快过年了各个院子里都缺人手,再加上洗衣房又没有什么油水,根本无人愿意过来,我只好任凭差遣一个人干两个人的活了。”元竹叹了口气,原本送衣服的活轮不到她干的,如今她却干上了。

    “在雪地里站了这么久,手都冻僵了,兜里正好带了护手膏,我得抹点才行。”叶清清注意到元竹冻得发红关节处起了冻疮的手,从袖子中摸出一个陶瓷罐子,嘎吱窝夹着梅花,舀了一大坨到手背上。

    看着手背上的护手膏,皱着眉头,随即挑了一半抹到元竹的手背上说:“我这个人永远控制不好量,一不注意又舀多了,正好你在,抹点到你手上,别浪费了。”

    前段时间她在院子外头修剪枝芽,晴香给了她一罐护手膏,效果还不错,罐子小巧玲珑,她就携带在袖子中,方便洗手过后随时涂上。

    “我帮你端着,你把护手膏涂匀了再说。”叶清清见元竹手中端了东西,不好做动作,连忙帮忙接过,顺势合上盖子,将护手膏放入元竹的兜中:“你送我乔迁之礼,那我回你一份好久不见之礼,还请收下,不必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