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外只有艾瑞克和刘雨晨,看到我被马次郎背着,他带着复杂的眼神站起身。

    “你怎么样?”

    我推了推马次郎的肩,让他把我放下。

    “我没事。”

    艾瑞克见状,又在长椅上坐下,埋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可他刚刚带有责备的怨怼的眼神,让我心里一怵。

    我坐到了长椅的另一头,默不作声,等待着急救室里的结果。

    视线之内,只有刺眼的“抢救”二字灯光下,艾瑞克瞬间苍老的身躯,我紧紧盯着眼前的这个身影,心里有焦灼,有不安,有茫无止境愈发绝望后因灯光的闪烁衍生出的一丝丝希望,还有……面对艾瑞克的歉意。

    我不明白这份歉意从何而来。

    但就是觉得,面对比起我而言关系更紧密的艾瑞克而言,是有亏欠的。

    陆柏青说,我们都经历过绝望,我们都知道在绝望的深渊里,希望对于我们而言有多珍贵。

    我想,这种坐在手术室外的绝望,以及被这盏灯无限延长的希望,他应该没有经历过。

    我们都是习惯在悲观人生中保持理想主义的人,我们都习惯且希望事情能朝自己最渴望的方向发展,一旦事情偏离了自己的预估,我们都不知道该如何处理。

    此时此刻,我甚至连想象都不敢想象,最坏的结果是什么。

    “他进去多久了?”

    艾瑞克听到我的话,僵硬了许久的肩膀动了动,“7个小时。”

    看到艾瑞克紧锁的眉头,我想对他笑笑以示安慰,但我好像,根本没有笑出来,突然不知道微笑的弧度要到什么位置,才能起到这个安慰的效果,于是只好作罢。

    “进去那么久医生肯定是有把握的吧。”

    “肯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