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宋南鸢听见这话觉得匪夷所思。
他说她像是一只猫儿。
他说她难哄。
可是他知道什么呢?
从前,他说两句话,她便信了,她难哄吗?
后来,丞相一顶轿子把她送到了乡下,她难哄吗?
他们每一个人都在撒谎,每一个人都在骗她,她难哄吗?
那时,她应该是天下间最好哄的姑娘了。
要不然,别人随口说的两句话,她怎么会傻乎乎地信呢?
猫儿是养不熟的,尤其是野猫。
宋南鸢知道,她在他心里就是一只野猫,养不熟的,野猫多可怜啊,看人脸色过活,小心翼翼试探着他的心思、只是希望能够永远脱离困境,她做错什么了?你若是不愿意伸手,自然可以离开,只是何必要撒谎?
她讨厌极了野猫,看见那野猫就像是看见了当年的自己。
眸色幽幽盯着沈淮清,宋南鸢忽而别开视线,她冷淡道:“随便你吧,随便你怎么想。”
“只是,那猫儿你以后不许碰。”
我的东西,你以后都不许碰。
她挥袖离开,只留院中的一树桃花招摇。
沈淮卿怅然若失,站在桃花树下,粉白相间的桃花扑簌着掉落,偶有两瓣落在他的发间,更衬得他眉眼如画、气质翩若谪仙。
耳边再次响起一道猫叫,他唇边露出一抹笑,刚想要招手、让那小猫过来,可是转念想到她方才说的话,他的动作便中断、右手怅然若失停留在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