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看了躺在床上紧闭双眼的谢承宣一眼,脸儿瞬间涨得通红,急急起身、又快快地逃出了里屋。

    萧玉杏一早避了出去,站在廊下交代春明,“你去和二奶奶身边的人说上一声,让把二爷二奶奶的行李都搬到西屋去!”

    春明应下,急急地出去了。

    萧玉杏又听到二房两口子似在屋里争执了几句?

    她只作不知。

    然而没一会子,杜梅芝就含泪出来了,“大奶奶,阿宣怎会伤得这样严重?”

    萧玉杏静静地看着杜梅芝,见她双眉紧皱、两眼红肿还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儿?

    那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萧玉杏心里好笑,面上却扮出十二万分的悲痛,叹道:“不瞒二奶奶说,我倒恨不得替了他去……”

    杜梅芝愣住。

    她含泪打量着萧玉杏的表情。

    ——萧玉杏说话的语气虽然悲痛而又沉重,面上的伤心表情却有些勉强。

    杜梅芝暗恨,微微啜泣了几声,强压下心中的不满,说道:“阿娘在家中日夜和我们说,阿宣不听她的劝告,非要来南疆……怕是大奶奶撺掇的呢!就是我们来的那日,阿娘还说——”

    “瞧瞧,好说歹说劝他不要去,偏生要听了那狐媚的话!若是因此丢了性命,教我……教这一家子怎么活下去?”杜梅芝学舌道。

    萧玉杏更觉得好笑,由衷地说道,“想必二奶奶也是这么想的,不然也不会学得这样像。”

    杜梅芝一滞。

    萧玉杏又笑道:“只这话,将来我是要说与大爷听的,倘若二奶奶果真只是传话而已,大爷自会去和太太对质,也怨不到二奶奶|头上。倘若这话不是太太说的,而是二奶奶借着太太的名头来编排我的……”

    顿了一顿,萧玉杏继续说道:“那么大爷爱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我也不管了。”

    杜梅芝脸色惨白,强笑道:“不过是我和大奶奶说几句笑话罢了,怎么大奶奶还当真了!这么不经事儿,得亏阿宣还成天夸大奶奶端方有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