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泽阳一直是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论拥护者,直到偶然听见荼荼和她“堂哥”之间的对话。

    他的唯物主义世界观连同着对荼荼的信任一起崩塌碎裂。

    自从那件事发生之后,顾泽阳便决定再也不会轻易相信身边的人,他背弃了对自己的承诺,自食恶果是活该的。

    但信任没了,他的计划却必须继续下去。

    顾泽阳是这么告诉自己的。

    通宵看了几部收妖的电影,顾泽阳在天蒙蒙亮的时候约了闻沧下午见面。

    早上浑浑噩噩的训练一结束,他就按照计划那样买齐了需要的东西,回到俱乐部等着闻沧现身。

    闻沧并没有失约,相反,他姿态闲适的有些刺眼。

    于是“先礼后兵”之类的念头迅速被脑子里的风暴卷走,话到了嘴边变成了笃定的:“荼荼是不可能让你带走的。”

    闻沧闻言,挑起半边眉毛,但面上丝毫不见紧张:“那你预备怎么留住她?”

    顾泽阳抿了抿唇,只说不干的都不是男人。

    他修长灵活的手指提起铜锣,右手拿起锣锤,顺便打开了装着蛇的网兜:“听说兔子不经吓。”

    自从碰面以来,闻沧脸上处变不惊的表情终于发生了变化,变得一言难尽。

    他嘴唇徒劳的蠕动了片刻,似乎想找出最贴切的词,最后挫败的揉了揉额头:“你是认真的?你觉得我会怕这些?”

    顾泽阳眼中飞速闪过一丝失望,不过他很快掩饰了过去。

    “这也就是前菜。”

    闻沧似乎轻笑了两声:“我能问你为什么要留下荼荼吗?据我了解,你应该很讨厌被别人欺骗吧?特别是队友——”

    顾泽阳瞳孔微缩,猛地抬起头看向闻沧:“你调查我?”

    闻沧耸肩:“荼荼身边的人我自然要查清楚,不过你放心,我对你们族类的事情并不感兴趣,只要我能带荼荼回去,你过去那些事情,我可以当做一无所知。”